——专访┖ 和苑 ┑创始人李若弘先生
《学习博览》 ◎ 朱蒙
在一个有中国的一些文化学者与各国驻华使馆的官员、国际媒体的总编等人共同参加的鸡尾酒会上,大家在一种轻松的氛围中随意交流和沟通。有时候虽然语言不通,但是只要一句简单的问候或握手,一个微笑或拥抱,就足已传达出彼此的诚意和信赖。在李若弘先生递过来的名片上,正面只有名字、办公电话和电子邮箱,背面有一个英文单词Founder。而几乎经过了两个多小时的整个活动过程,我才明白,眼前这个与我闲聊了很久的人竟然就是东道主——“京润水上花园”别墅的创始人。
李若弘博士,现任中国世界和平基金会主席、联合国合作伙伴办公室高级顾问、加拿大ALBERTA大学商学院董事、教授。其实,无论是地产界、文化界、健康医疗行业,论作为、论成就,李先生都是佼佼者,但是,多年来,他一直是只做事、不张狂,只做人、不张扬,自觉地把个人的追求、事业乃至人生和财富与整个社会、整个民族、整个世界融为一体。
为推动世界和平,李若弘先生经常往来穿梭于世界各国政府及各国际组织的活动中。他与各大洲的文化媒体机构建立了合作伙伴关系,涉及电视、杂志、网络、艺术、旅游等领域,所开展的系列活动受到了各国政府、民间团体和企业家的对口支持。作为国际上公认的慈善家,李先生先后向阿拉伯国际学校、日本动漫学校、蒙古语言学校、四川汶川等国内外灾区提供了大力赞助。他开办的北京“京润医院”,将医疗、预防医学和健康俱乐部合为一体,过去五年中的收入已全部或捐赠给盲人学校、聋哑人学校、帮助外地民工子女上学,或用于公益事业。
作为一个人文地产项目,京润水上花园坐落在北京朝阳区霄云路,占地3300亩,园内有400幢别墅,居住着几十个国家驻中国的使节和他们的家属,并且仍然保持着可以开发的状态。园区中心公园为“和苑”,是国际知名的公益活动场所,其大客厅被各国驻华大使馆、访华政府代表团和媒体称之为“小联合国”。近年来,一些国家的新任大使在递交国书后,就会到“和苑”来访问。
革命外交家庭的基因
学习博览:您作词作曲的《永远的怀念》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“中国之声”制作播出,这首歌折射出您怎样的个人经历?
李若弘:我出身于革命外交家庭,父母给了我很多传统教育。生活中我有过工、农、兵、学、商、研的经历,也曾在政府、企业、非政府组织工作过;“文化大革命”中,我在北京五十六中上中学的时候,又因为“攻击林副统帅”的“天天读,早请示,晚汇报”是形式主义被批斗过。
学习博览:作为一个中学生被批斗,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况?
李若弘:我的“反党”言论被老师报告给校长了,所以全校大批斗。跟老干部一样,“坐飞机”那种的,一共挨过两次。一次是自己单独被批斗;罗瑞卿的一个女儿在我们学校当副校长,我还和她一起挨了一次批斗。
学习博览:这种经历是不是很特别,它给您后来什么样的影响?
李若弘:也不能说很特别,很多人都经历了“文化大革命”,我只是比较年轻就碰上了,幼小的心灵也能感受那种政治风波。另外我烧过锅炉、喂过猪,也去插稻秧、割麦子,很多种体力活都做过。经过这些岁月后,我自己还写了两首歌,都是通俗歌曲的形式,其中一首就是《永远的怀念》,以纪念我母亲为主题,就讲了过去包括“文化大革命”的一些事情,表现了从童年走到后来成功道路上的个人状态。
学习博览:当时您是怎样理解自己处境的?
李若弘:从小我就觉得社会应该是一种民主、公平的,在“文革”这个特殊时期,个人又到了一定的年龄,就明显地感觉出社会应该有的状况。也许是出于这种信念,我那时就不去跳忠字舞,虽然当时全国都在跳忠字舞,唱语录歌,饭前饭后也都在背诵语录。
学习博览:那应该是超出了一般年轻人的特立独行吧?
李若弘:可能是一种基因。由于家庭的原因,我在很小的时候就接触了不少国际人物,那种民主、公平的价值观就有;或者说是一种悟性,敢于说出自己的判断,没有在乎各种风险。
学习博览:除了这首歌所体现出来的,您还从母亲那里受到了什么影响?
李若弘:主要是怎么在艰难困苦的生活之中保持一种气节,比如说“玉可碎而不改其白,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”。在青少年时期受过磨砺,此后不同时期都需要有忍耐、坚持和希望,每一个经历都会激励自己。这种气节使自己在各种磨难、各种奋斗中不会被政治、经济等外在因素所扭曲。比如现在有政策要发生变化了,或者经济有什么金融危机了,就没有恐慌,而且什么困难都能够应对,各种事情都能承受,因为已经把很多东西看淡了。
走在时代的前沿
学习博览:您后来成了地产商、中国世界和平基金会主席、民间外交家、文艺工作者,甚至学者。为什么会发生这些变化?您如何界定自己的身份?
李若弘:没有背景和金主,路都是自己去走的,就是希望在年轻的时候有不同的经历。从转业到自己做企业,到投资,像石油、通讯、汽车、旅游这些领域,都做了一些。我属于中国较早一批走出体制来的企业家。
应该说,我的人生都走在时代的前沿,不管当农民、当工人、当军人,而且都干得不错,一路上都做得很成功,成功之后就转身了。现在为什么要从事非政府组织(NGO)方面的工作呢?非政府组织、政府和企业是一个社会的三元架构,一个没有非政府组织的社会是一个残缺的社会,因为非政府组织是衡量社会、政治、经济、文化改革的一个“晴雨表”。那么,非政府和政府的区别是什么?政府是“要我做”,非政府是“我要做”。非政府跟企业的区别呢?企业是为自己,NGO是为他人,所以我就选中了这么一个领域。用我的话来说,政治家要选票,企业家要钞票,而非政府组织要的是爱心,不是在任务或者利益的驱动下去做事情。
这样我选择了“世界和平”为主题,在十年前创办了“中国世界和平基金会”。这个基金会同时得到了联合国、国际奥委会、国际红十字会和一百多个国家政府的支持,当然也包括中国政府,于是路就越走越宽。
学习博览:在行政资源占主导地位的社会,您的选择还是让人感到有些意外。
李若弘:在体制内是受限制的。过去,我找一个部长汇报工作,事先都要想半天,不要说汇报工作,就是见了面要聊什么,都得想半天。现在不一样了,我们跟很多国家首脑在这儿聊,都是很轻松的。因为站的角度不一样,现在是平行的角度,而官场上永远是一层一层的。
在我身上,传统的思想根深蒂固,包括中国传统文化和政治的影响,又在改革开放中受到了很多教育,看到了世界上不同的机遇。而我自己给自己的规划,是要有当官的经历,但是不能有当官的结局。所以当时虽然有机会到中央做具体工作,但是我没有去,因为觉得自己可能在现在这个领域做起来更好。
和平是最大的普世价值
学习博览:也就是说,您已经不受现在的体制约束了?
李若弘:我尊重政府,因为自己是中国人,民族感情是要有的。有了民族的,才有世界的。而从世界的角度看各国,这里面是有普世价值的。不管民主、自由、法治,还有一些传统文化,只要能够被国际上共同认可,就有普世价值。你想和平,全世界人民都想和平;你说和谐大家都认可,谁愿意生活在冲突中呢?一个人在工作中,他也不希望自己的单位天天斗争。从社会到一个国家都不希望在战争中生存和发展。
学习博览:就是说这个和平包含了更多文化的内涵,还不是表面上说的非战争,包括人与人之间内在的和谐。这样的和平可能还是最大的普世价值。
李若弘:所以我们就选择了和平,建设了一个民间国际和平交流的平台——和苑。
学习博览:看来,您给自己的事业定位非常明确。那么,作为中国世界和平基金会的主席,您主要在做哪些事情?
李若弘:我的工作也很简单。第一个是出版了一本书——《中国NGO》。这本书主要是结合国际的NGO状况和各国的实际经验,探讨为国际社会、为我们本国本民族和社会怎么去作贡献。我通过几个大型的活动,像全球妇女峰会,中非论坛,还有在北京召开的国际民间论坛来推介这本书的内容,有上百个国家的国际组织的代表来听过我介绍中国的NGO是什么样的,一百多个国家的大使收藏或者阅读过这本书。
第二个,通过这个世界和平基金,我们要运作“和苑”这个平台的软实力。你刚才看到的这些景观中,有178个国家的政府大使,包括各国政府、国际组织领袖像潘基文、罗格等人的题词,阿拉伯联盟秘书长穆萨、博鳌理事长拉莫斯等人也都在这里作了题词,都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呼唤和平。各国大使来给他们题词揭幕的时候都非常认真,比如阿拉伯国家的大使揭幕前跪着祈祷,我们也有军队式的礼仪配合。所以,这些国家的政府首脑、外交部长和一些政府代表团来,都要到自己国家的石刻边去合影,回去后把它介绍给国内。
学习博览:这些题词中,有的人写的是诗,有的人是写的理论,用不同的形式来闪现出了强烈的思想火花,应该是反映了他们的外交才华和政治信仰。
李若弘:都以和平为主题,有的把和平与民族结合,有的把和平与教育结合,有的把和平与体育结合,有的把和平与人的长寿结合,还有的是从宗教角度说讲和平。尤其有意义的是,像美国和朝鲜两个国家有对抗,但是两国大使都在这儿讲和平;以色列和巴勒斯坦、黎巴嫩处在战争中,但是他们的大使也在这里讲和平。所以这里是一个和平的氛围。
另外,这里面有十几个国家的正式使馆,几十个驻华使节住在这里面,还有很多跨国企业、中外的媒体,这又形成了一个互动。
学习博览:这也是从联合国到一些国际媒体,以及各国的政要,很多人都把“和苑”称为“小联合国”的原因吧。
李若弘:这是一个国际大家庭,也是各国大使的一个俱乐部——已经有八九十个国家的驻华大使来过这里了,包括中国的一些机构、协会。因为我也是中摩友好协会、中塞友好协会主席、中几友好协会、中突友好协会等几个友好协会的负责人,这些国家又都是各国的总统确认的,是世界看中国、中国看世界的一个开放窗口。“和苑”作为各国政府与民间的一个交流与合作的平台,就这么形成了。
越过体制的限制
学习博览:中国世界和平基金会是否受国内的行政领导?
李若弘:一些领导希望把我们这个组织挂在某个部委。我说挂在你那个部委,人家外国总统就不来了,因为外交上要讲对等,如果挂在某一个部里面,你凭什么跟总统打交道?你凭什么跟国际组织领袖对等?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为什么几次来单独地跟我们会谈呢?我们在中国的NGO组织里面,是一个很有代表性的机构,是与联合国直接合作的国际组织。许多政府直接邀请我参加国际性论坛,它们也与我们办了许多国际性活动。
作为一个国际组织,一定要从国际角度上去看问题,不能因为某一个政治观点、某一个宗教信仰、某一种不同的文化而隔阂,而是能够让大家相容——有的国家即使是敌对的,也有相容的部分。
学习博览:有时候不同的国家似乎很难相容,特别是在尖锐的矛盾冲突中。
李若弘:相容就不可能把各种观点或主张都变成一种。一定是和谐的,不仅是中国要和谐社会,国际也要和谐社会。比如中国跟东南亚,即使有矛盾,但是大家还是要协调,各国领导人的互访就是在协调矛盾。中国跟俄罗斯、美国、日本、韩国都有矛盾,都要协调。不管是在什么样的矛盾状态,大家都会不断有各种代表团去,像中国和日本的青少年代表团就一直在交流,几十年都一样。
每一个国家也都存在着文化、经济的不平衡,不光中国特有;不同的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都能够找出共同语言,这里面就是一个沟通的问题。把共同语言找出来,互相探讨怎么合作,这时候就可以发挥“和苑”的作用,建立友好城市和友好行业之间的合作。比如我们去马尔代夫,当时他们的总统提出来,能不能给予他们医疗上的支持,我们就通过基金会捐赠了一些药品。我们也介绍了天津政府和珠海军校去合作,他们都签了旅游、教育等协议。
两个月前,突尼斯政府代表团访问中国,是我们邀请和安排的。突尼斯的党政军,各部、局的人物,包括议会都来了。由我们的中联部接待,参观了中央党校、国家行政学院,还参观了中国的基层党支部,我们还一起到天津市、河北省访问。
学习博览:这个效果非常好啊。你们还举办过哪些重要的活动?
李若弘:在“和苑”里面经常搞一些活动,不光是中国对不同国家,有时候外国自己也搞一些活动,包括他们与不同国家的交流,也在这里。像阿拉伯的音乐会、中日韩三国音乐会,还有日本的香道等。我们还要成立世界冠军俱乐部,现在正在启动,有很多人已经进来了,像皇家马德里的队长卡西利亚斯、美国NBA的马布里、法国足球明星卡伦布、美国的橄榄球队长杰克,都是我们的冠军俱乐部的成员,很多都做了我们的志愿者。
我们还通过“和苑”这个舞台,带各国朋友到全国走走。比如说到江西省,去庐山、景德镇,这些大使们此前没有去过。景德镇有上千年的历史,有陶瓷博览会,也就是国际瓷博会,应该对外宣传;我组织了两次,有二十多位大使去了那里,受到省市的热烈欢迎,还拍了纪录片。
我们出去访问也很经常,比如前一段时间到朝鲜走了一趟,帮他们联系了一个四川的企业,就投资八个亿的水泥厂签了正式合同。我们带国内的国有和民营大型企业出去投资,在南美我们有文化合作,北美合作的是文化和教育,欧洲合作的主要是体育、教育,包括东盟、中东、非洲,都有不同的合作。我们与全球一百多个国家建立了广泛的合作网络。
所有的钱都来做公益
学习博览:《中国NGO》是一种思想的引导,“和苑”作为平台聚集一些资源,也就具备了国内外的政治、社会、经济、文化的资源的配置能力,然后以此来做不同的项目。这些项目可以分为几类?具有什么共同点?
李若弘:可以分为四个类别的项目,也就是和平与文化、和平与教育、和平与体育、和平与健康。中国有五千年的文化历史,教育、文化要领先,因为我们在东南亚、非洲、很多地方有投资,但是文化并没有完成跟上。所以,我们带着中国的投资者到国外,都要规定这么一条:赚了钱一定要留给当地做公益,或者选择教育,或者医疗卫生、体育,或者是哪个方面,一定要给人家留下一部分。这就是我们成立“和平+1”的国际公益模式的原因。
这些项目的共同点在于,首先这是一个论坛,显示政治人物的眼光;第二个是做俱乐部,用俱乐部的形式保证大家能有广泛的、经常性的联系,形成沟通的机制;第三是做产业。因为不管任何平台,一定要有经济支撑。以“和平+体育”这个项目为例,我们已经有八十多个国家开展了合作。
因为所有的项目都是公益的,所以其中的原则是国际、中立、合作、公益——各国都是手拉手的联合体。
学习博览:你们立足于我们国内,这个“中立”该怎么理解呢?
李若弘:这里面有很多国际基金、企业合作伙伴,也有中国的合作伙伴们,共同来支持这个平台。我们选择一些项目,因为做公益和慈善不一样,就是哪一项的钱就要用在哪一个行业,文化领域的收益用在文化,教育方面的收益就用在教育……很多国家不同的代表团访华,都是到我们这里沟通交流之后,再跟政府去沟通。也就是说,我们是朋友关系,不是政府之间谈判桌的那种关系。谈判桌上只能是两边的国家利益和国家之间的交流。
学习博览:也就是说,你们运作的都是一些友好的项目。
李若弘:对,我们跟各国总统等所谓要人都可以拥抱,没有官方外交的限制,我们是“没大没小”。当然,在“和苑”这个大家庭里面,也有国家把政府采购放在这里,我们也得到了中国各方面的一些资助和支持,各种的大型活动和对外的一些活动也把我们推到了前面。许多领导人也知道,我没有自己的孩子,现在是上无老下无小,做事是没有私心的,真正都是为了公益。
中国人的谦逊、博大和爱心
学习博览:现在整个社会环境就是所谓的浮躁,淹没了很多人与生俱来的那种让生命得以奔放发挥的精神。您认为自己成功的原因是什么?
李若弘:因为我不是按常规出牌,我喜欢异族基因的结合。很多人喜欢在自己熟悉的领域、行业和人群中去做事情,我是有跨度去做事情。你在一个行业里面,大家都在切蛋糕,蛋糕越切越少,如果跨出这个行业,去组合不同的行业,或者通过不同的国家去组合,那么这个蛋糕可能很大。这也是我的异族基因结合的发展理论。
学习博览:您引领的事业体现了您超常的魄力,而这恰恰隐藏在您非常谦和的外表里面。是不是意味着越谦和越有力量,越有自信?
李若弘:是中国人就应该这样。我喜欢柔而刚,弱而强,这是中国的传统,不管儒家的孔子还是道家的老子,传统文化中的很多东西确实有魅力。自己从小到大的磨炼形成了从性格、工作作风到处理问题的一些方法,再加上没有任务,没有指标,只是凭借爱心去做,这样处理问题就能够心平气和。
学习博览:那您怎么看自己的做事风格?
李若弘:也有很多急性子的时候,也有慢性子的时候,但是现在已经是抛开自己,变成了一种责任心。你只要对社会有责任,从宏观的角度上一定不能急;但是从微观的角度上一定要急,不急处理不好,因为要有规划和结果。
我也老跟自己的团队讲几句话,一个是你的着装要得体整洁,对人礼貌,合乎礼仪,因为你体现的是中国的国格;第二个所有的事情要考虑的是全世界的70亿人,而不只是一个北京的1800万人口,或者中国的13亿人。
学习博览:这就是您作为一个中国人的当世眼光吧?
李若弘:中国有五千多年的历史,留下来很多值得研究的东西。世界上这么多国家,为什么中国在国际上很少有所谓专利权呢?因为缺少文化认知度。有些国家的老百姓对中国文化并不清楚,因为有很多都是收费的电视,他们看得少,加上不懂得中国文字,他又没有到中国来过,他怎么了解中国呢?只是听别人讲。再一个,在西方国家,也有很多不同的理念,比如说他们的人民对自己的政府都是挑剔的,不可能让人家对中国的政府满意。
学习博览:所以你通过自己的组织,用民间的外交力量推动文化的传播和互融,价值在这方面也有体现。您对自己有没有修身方面的要求?
李若弘:肯定有一些自我把握。我没有入任何一个教,前两天还有美国来的朋友希望我能够加入基督教,也有人希望我加入佛教,阿拉伯人也要给我做洗礼,希望我加入他们的教。他们看我人善,就希望我入教。虽然我都没有入,但是各种宗教都是劝人行善。所以我觉得入不入教不要紧,只要有爱心。有了爱心,就能够让大家感受到自己的善心,就会有交流,就形成认识,就可以建立感情,有了这样的感情就可以行动,变成不同的合作伙伴关系。
学习博览:有很多人费了很多的力气和自己作斗争,也不见得能做到有一定的成就和境界,而您似乎很自然地就做到了。您是怎样给自己的团队施加影响的?
李若弘:也不见得,是人总会表现出来七情六欲。但是在“和苑”并不会像在企业一样,高兴了给谁说“你在这儿干吧”,不高兴了说“回家别干了”,不会这样去处理问题。我希望更多的人有更多爱心,更多为社会做点事情,强调在这个单位不能为了自己的名和利。如果你要想高高在上,那你就去当官。
上到各国的总理,下到农民,都打交道的,既不能嫌贫爱富,也不过于迎合权力。因为我们对谁都是合作关系,都是能做就做,不能做也不着急;今年不能做,明年的时候说不定就可以做,反正不是为了生存或者世俗追求。公益本来是做好事儿的,那就一定要像一个小孩做好事似的,哪怕在地上捡了一分钱,或者在地上捡了一支钢笔,交给老师一样;只不过那是老师,现在是给社会。